七月流火八月萑苇的深层含义 _诗经七月解析

七月

作者：姜弋庸

【作品解析】

《七月》是《诗经》的精华，对后世研究西周的物候农时、生活习俗，有很高的参考价值。然而，无人知道此文出自女子之手，更无人知道作者叫姜弋庸。前人为“十五国风”排序问题，煞费苦心，认为“豳风”创作最早却排列最后，其因如何如何，实不知这只是姜氏行迹变化的结果。继“曹风”之后而为“豳风”，说明姜氏尾随尹吉甫至曹国后，终因丈夫开赴战场，自己又带着幼子，实难为继，于是选择回归尹吉甫的封邦郇国，也就是古豳国所在地，乃有“豳风”。“女心伤悲，殆及公子同归。”这恰恰是说姜氏为没能等待尹吉甫同归而耿耿于怀。值得注意的是，《东山》有言：“自我不见，于今三年。”这说明尹吉甫自桧国与姜氏一别，至其写作《东山》已是第三个年头。再细读《七月》，时间也是横跨三个年头，从第一年七月姜氏动身西归，到第二年的全年，再到第三年春季。综合分析，或因战争期间禁止驿使传递私人信件，或是尹、姜有约在先，二人再通诗书已跨过两个年头。姜氏写本篇时，应是得知战事结束，并打探到有关尹吉甫的消息。从“鲁颂”、“商颂”来看，东征获胜后，天子赐鲁、宋二国重修太庙，而尹吉甫又被宣王差遣出使鲁国和宋国，完成出使任务后，才得以彻底返回封地。

文章序时而作，从第一年的夏历七月始，至第三年的夏历二月止。全文共八段，可分为四部分。第一、二段为第一部分，告知尹吉甫自己和孩子归依封地的时间，表达了对丈夫的牵挂，以及未能等待丈夫同归的难以释怀；第三段为第二部分，指斥天子发动战争有违天时，以至令自己一个妇人承担丈夫的职责。第四、五、六、七段为第三部分，对一年的物候变化和劳作生活情况进行回顾（因一至三月在前面已述及，故从四月始），既向丈夫显示了自己的尽责与成熟，也表达了对留在家中的农夫、妇女和孩子的怜悯。第八段为第四部分，言战事已经结束，盼望丈夫于孟冬归来，二人能共同祭祀祖先。

对本文的理解，关键正确理解以下几点：

一、“七月流火，九月授衣。”明言时令，实告知尹吉甫，母子二人是七月动身西行，九月到达封地郇国的。“流火”，大火星向西偏斜，以言母子二人由曹国西归；“授衣”，谐音“授依”，“授”指天子所赐封地，“依”，归依也。

二、“女心伤悲，殆及公子同归。”是说自己心里悲伤，因为放弃与丈夫一同回归。“女”，作者自谓也；“殆”，通“怠”，松懈，放弃；“公子”，对尹吉甫的称谓。此句可谓本文之关键，若不明前因后果，实难察悲从何来。

三、“七月流火，八月萑苇。”隐言母子二人七月西归，八月回到尹吉甫老家（今陕西扶风一带）。姜氏回归，自应先到尹吉甫家乡拜见尊长，然后再到郇国。“萑苇”，谐音“还闱”，“闱”，父母居室也，以指尹吉甫家乡。从距离上看，由菏泽（曹国）至扶风约1500里，按日行50里计算，行程大约一个月，是合乎情理的。

四、“蚕月条桑，取彼斧斨，以伐远扬，猗彼女桑。”“条桑”，修剪桑枝；“远扬”，长和高的枝条；“猗”，通“倚”，依赖，倚仗；“女桑”，矮而短的桑枝。意思是：蚕月里（夏历三月）修剪桑树，拿着那斧子锛子，去砍掉长的高的桑枝，依赖那短小的枝条。对此句异于常理之处，诸家失察。《礼记.月令》：“季春之月，……是月也，命野虞无伐桑柘。”可见，“蚕月条桑”是不合宜的，这是在指斥天子发动这场东征有违天时。“远扬”，借指青壮男丁；“女桑”，自是言老弱病残；宣王发动东征，将青壮都征去打仗，尹吉甫出征，其族人及属民丁壮自然也被征集，后方农业生产自然倚仗老弱病残了。正如《大雅.云汉》所言：“周余黎民，靡有孑遗。”“黎”通“黧”，黑色，指头发黑的，以借指青壮民众。

五、“七月鸣鵙，八月载绩。载玄载黄，我朱孔阳，为公子裳。”《礼记.月令》：“仲夏之月（夏历五月），……鵙始鸣。”“季夏之月（夏历六月），……命妇官染采。”所谓“七月鸣鵙，八月载绩。”亦言违时也。“我朱孔阳，为君子裳。”实言我做的事很特殊，是公子（尹吉甫）的日常工作。“裳”谐音“常”，指常务，日常工作。郇国初创，尹吉甫长期在外服兵役，作为君妇的姜氏自然承担了丈夫的责任。

六、“二之日凿冰冲冲，三之日纳于凌阴。四之日其早，献羔祭韭。”“凿冰”，取冰也，“冰”谐音“兵”，取兵即收兵；“冲冲”，谐音“匆匆”，急切收兵，以便赶在春耕前令将士还乡。“纳于凌阴”，隐指将士们回到镐京。“献羔祭韭”，开冰也，“开”，放也，隐指遣返参战将士。由此可知，东征当于第二年十二月结束，众将士于第三年一月返回镐京。然而，正如前面所言，尹吉甫并未随众返回，而是又被天子派遣出使鲁、宋二国，落实重修太庙事宜并协办相关祭典活动。

七、“九月肃霜，十月涤场。朋酒斯飨……”“肃”，拜揖，拜祭；“霜”，谐音“双”，指鲁、宋二国之太庙也；“涤场”，隐指彻底交割清楚镐京事务。“朋酒斯飨”，一起把酒献享。意思是希望尹吉甫九月完成出使鲁、宋使命，十月回到镐京并交割清楚，回到封地后与姜氏一起祭祀祖宗。自“九月肃霜”而后，乃姜氏心中所盼也。

在此提出一点见解：《周礼.春官.籥章》言：“籥章掌土鼓、豳籥。中春，昼击土鼓，吹豳诗，以逆暑。中秋，夜迎寒亦如之。凡国祈年于田祖，吹豳雅，击土鼓，以乐田畯。国祭蜡，则吹豳颂，击土鼓，以息老物。”所谓“豳诗”，当指《七月》，“豳雅”，则指《甫田》、《大田》，而“豳颂”，当指《丰年》、《有瞽》等，其它绝大多数文章内容都是不应景的。上述文章，恰恰是出自尹吉甫、姜弋庸之手，作于豳地。因此，我们可以大胆推定，当时《诗经》已广泛传播，而有关逆暑迎寒、祈年祭腊吹奏《诗经》篇章之风俗乃始于郇国豳地，继之播及四方，因作品分属风、雅、颂，故时人遂以豳诗（雅、颂）称之。

【全文译注】

七月流火，九月授衣。一之日觱发，二之日栗烈。无衣无褐，何以卒岁？三之日于耜，四之日举趾。同我妇子，馌彼南亩。田畯至喜。

七月大火星西沉，九月交付冬衣。十一月北风呼啸，十二月哆嗦得厉害。没棉衣没袜子，拿什么来度过年？正月里耕田地，二月里始播种。会同我们的妇女孩子，在那南田行馌礼，农神极其高兴。

注：

流火，大火星偏西下行。流，下行；火，星名，亦称大火。每年夏历六月，大火星在正南方，七月始偏西向下，暑气渐消。授衣，交付家人冬衣。各本普遍解作将裁制冬衣的工作交给女工，不妥。所谓“长安一片月，万户捣衣声。”不正是说八月中秋，家家户户都在制备棉衣吗，九月制备完毕方可授予家人。一之日，周历一月，即夏历十一月。以下二之日、三之日、四之日类推。觱（bì）发，北风呼啸。觱，亦称觱篥，乐器，声凄，以指北风呼啸如觱之发声。栗烈，抖得厉害，极寒也。栗，发抖，哆嗦；烈，猛烈，厉害。褐（hè），麻纺的袜子。卒，终，指过完，度过。“无衣无褐，何以卒岁？”此问不正与李白《子夜吴歌.秋歌》如出一辙吗！天气转凉，预授寒衣而征人遥不可及，怎能不更增忧思？于耜（sì），从事翻耕。于，往，行，引申为从事，进行；耜，动用，以耜翻土。各本解“于耜”为修理犁锄，非也！《礼记.月令》：“季冬之月，……命农计耦耕事，修耒耜，具田器。”“孟春之月，……天子亲载耒耜……躬耕帝藉。”可见，十二月即始修整农具，一月则始耕矣。举趾，抬足，指播种，农人播种以足覆土，故是言。同我妇子，会同我们的妇女和孩子，姜氏乃组织者，故如此作解。同，会同，聚集；我，我们的；妇子，妇女和孩子。馌（yè），行馌礼，应是春季开耕前献享农神的一种仪式。《周礼.大司马》：“致禽馌兽于郊。”可见，“馌”有于郊外向神明献享之意。“馌彼南亩，田畯至喜。”亦在《小雅.甫田》、《大田》中出现，均有祈丰年之意。南亩，城南的田。田畯（jùn），农神。至喜，极高兴。

七月流火，九月授衣。春日载阳，有鸣仓庚。女执懿筐，遵彼微行，爰求柔桑。春日迟迟，采蘩祁祁。女心伤悲，殆及公子同归。

七月大火星西沉，九月交付冬衣。春天开始变暖，黄莺又啼叫了。女子拿着深筐，沿着那小径，在那寻找嫩桑叶。春天（回家）越来越晚，采桑者不绝于途。女子心中悲伤，（为）放弃与公子一同归来。

注：

春日,春天。载，始。阳，温暖。有（yòu），同“又”，再也。仓庚，黄莺。女，女子，作者自谓也。懿（yì），深。遵，循着，沿着。微行，小径。爰，“于焉”合音，在那。求柔桑，寻找嫩桑叶。求，寻找；柔，嫩。巴金《春蚕》说蚕卵孵化为幼蚕时，桑叶长到榆钱大小。幼蚕需喂嫩桑叶，桑叶始萌早晚有别，故需寻找。迟迟，越来越晚，指采桑者返回渐晚。下午采桑，需在傍晚，故言迟迟。采蘩，采桑，指采长大的桑叶，此处指采桑者。详见《召南.采蘩》。祁祁，络绎不绝。傍晚，采桑归者不绝于道，触景而思征人归来。殆，通“怠”，懈怠，放弃。公子，姜氏称尹吉甫，概为古代女子对丈夫的称谓，意为“子之公”，犹后世“孩他爹”之谓；同理，《狼跋》所谓“公孙”，则是“孙之公”，犹今称“孩他爷”，备此一说。

七月流火，八月萑苇。蚕月条桑，取彼斧斨，以伐远扬，猗彼女桑。七月鸣鵙，八月载绩。载玄载黄，我朱孔阳，为公子裳。

七月大火星西沉，八月收割芦苇。三月修剪桑树，拿着那斧头锛子，来砍断长和高的枝，依靠那短小的桑枝。七月伯劳鸣叫，八月染布帛。染黑色染黄色，我的红色很鲜亮，（用它）做公子的衣裳。

注：

萑（huán）苇，芦苇。这里作动词，收割萑苇。蚕月，三月。条桑，修剪桑树。条，条理，秩序，这里作动词，使有条理。斨（qiāng），古代斫木工具，形如今之锛。以，用来。远扬，长和高的枝。猗（yǐ），通“倚”，依靠，依赖。女桑，短小的桑枝。鵙（jú），鸟名，即伯劳。载绩（zì），染彩，为布帛染色。载，施；绩，通“渍”，浸染。载玄载黄，染黑色染黄色。载，施，此处解作染；玄，黑色。朱，大红色。孔阳，很鲜明。裳，凡指衣裳。

四月秀葽，五月鸣蜩。八月其获，十月陨萚。一之日于貉，取彼狐狸，为公子裘。二之日其同，载缵武功。言私其豵，献豜于公。

四月庄稼拔节，五月知了发声。八月乃收获，十月树叶落。十一月去猎貉，猎得那狐狸，做公子的裘衣。十二月便会合，开始继续演武会猎。讲明小兽归自己，把大兽献给公家。

注：

秀葽（yāo），应指庄稼拔节。“葽”者，“艹+要（古同腰）”，腰指中间部分，概言庄稼的主干部位。从庄稼生长期来看，二月播种，三月出苗，四月则进入快速生长期。现各译本以“葽”为“远志”，恐有误。蜩（tiáo），蝉。其，乃，便，表示顺接。陨萚（tuò），落叶。于貉（hé），去猎貉。于，去；貉，动用，猎貉。取，得到，猎获。同，会合，聚集。载缵（zuǎn），开始继续。载，始；缵，继续。武功，演武会猎，指以提升国民战力为目的的集体狩猎。言私其豵（zōng），明确自己拥有小兽。言，说，讲明；私，私有，自有；豵，本义为一岁小猪，这里凡指小兽。献豜（jiān）于公，把大兽献给公家。豜，三岁的猪，借指大兽。

五月斯螽动股，六月莎鸡振羽。七月在野，八月在宇，九月在户，十月蟋蟀入我床下。穹窒熏鼠，塞向墐户。嗟我妇子，曰为改岁，入此室处。

五月蝈蝈鸣声响，六月纺织娘发声亮。七月在田野里，八月在房檐下，九月在室内，十月蟋蟀进入我床下。清理室内拥塞熏老鼠，封堵北窗糊严门缝。可叹我们的妇女孩子，说是为了过年，（方得）进入这室内居住。

注：

斯螽（zhōng），亦称螽斯，即蝈蝈。动股，指开始发出鸣声。股，大腿，蝈蝈以大腿摩擦翅膀以发出鸣声。莎鸡，虫名，今名纺织娘。振羽，鼓翅发声。宇，房檐下。户，屋室。穹窒，将室内拥塞的地方清干净。穹，穷尽，清除；窒，堵塞，拥塞。熏鼠，以烟将穴中鼠熏出并将鼠穴堵死。塞（sè）向墐（jìn）户，封堵北窗糊严门缝。向，朝北的窗户；墐，用泥涂抹；户，单扇门。以上两句是指做好防寒过冬的准备。嗟，可叹。曰，说是。改岁，过年。

六月食郁及薁，七月亨葵及菽。八月剥枣，十月获稻。为此春酒，以介眉寿。七月食瓜，八月断壶，九月叔苴。采荼薪樗，食我农夫。

六月吃郁李和野葡萄，七月煮冬葵和毛豆。八月打枣子，十月收水稻。制作这春酒，以帮助长寿。七月吃瓜，八月摘葫芦，九月加工腌菜，采芦花拾干柴，养活我们的农夫。

注：

郁，植物名，郁李。薁（yù），蘡薁，野葡萄。亨（pēng），同“烹”。葵，冬葵。《本草纲目》：“古者葵为五菜之主……古人种为常食。”菽，豆类总称，此处应指毛豆。剥（pū），扑，打。为，制作。春酒，冬天酿酒经春始成，故谓“春酒”。介，佐助，帮助。眉寿，长寿。壶，葫芦。叔苴（zū），加工腌菜。“叔”，通“俶”，作，引申为加工；“苴”，同“菹”，腌菜。采荼薪樗（chū），采芦花拾干柴。荼，芦花，用于引火；薪，取以为薪；樗，指因雨水不足而干枯的树木或枝条，如《小雅.我行其野》：“蔽芾其樗”。食（sì），喂养，供养。

九月筑场圃，十月纳禾稼。黍稷重穋，禾麻菽麦。嗟我农夫，我稼既同，上入执宫功。昼尔于茅，宵尔索綯。亟其乘屋，其始播百谷。

九月平整场院，十月收纳粮食。五谷不宜重茬，谷与麻、豆与麦连作。可怜我们的农夫，已经把我们稼穑参与，还要征纳执行宫室营建。白天便从事茅务，夜晚就搓麻绳。急急忙忙地进入家里，将开始播种百谷。

注：

筑场圃，夯平打谷场。筑，夯筑，捣土使坚实平整；场圃，打谷场，场院，“圃”当指圈定的有特定用途的场地。场圃因长期闲置长草，用前需清除杂草，重新夯筑。各本解说：春夏做圃，秋冬做场，实不可信。纳，收纳，将新粮收入仓库。禾稼，泛指粮食。黍稷，凡指五谷。重穋（chónglù），重茬则欠收，忌重茬。重，重复播种，重茬；穋，庄稼长势不好。“翏”，字形似芦苇被风吹而断折错杂，如“而独不闻之翏翏乎”，意为唯独你没听到风吹草折之声吗？“穋”，则指禾长势不好；“樛”，则指树木倒伏；“缪”，则谓缠绕，等等。禾麻菽麦,谷子与大麻、大豆与小麦连作。禾，谷子；麻，大麻，亦名火麻；菽，大豆。此谓冬播，禾与麻、菽与麦连作相宜也。从这句可知，西周时期，我们的劳动人民就积累了丰富的农业生产经验。我稼既同，已经把我们的稼穑参与，宾语前置。稼，稼穑，农业生产；既，已经；同，参与，参加。上，同“尚”，尚且，还要。入，纳，征纳。执，执行，操持。宫功，宫室营建。宫，宫室，指君王居室、朝堂、宗庙等；功，土木营建之事。尔，意同“而”，表示承接关系，就，便。于茅，从事茅务。于，去，从事；茅，泛指与营建相关的茅务。宵，夜里。索綯（táo），搓绳子。索，搓；綯，绳。亟其，同“亟然”，着急忙慌地。亟，急；其，意同“然”。乘屋，进入家里。乘，登，进入；屋，家。其，将。

二之日凿冰冲冲，三之日纳于凌阴。四之日其蚤，献羔祭韭。九月肃霜，十月涤场。朋酒斯飨，曰杀羔羊。跻彼公堂，称彼兕觥，万寿无疆。

十二月咚咚地凿冰，正月将冰收入冰窖。二月之初，举行祭韭礼。九月霜打草木凋，十月清空打谷场。一起将酒献享，于是宰杀肥羊。登上那庙堂，举起那酒爵，祈祝万寿无疆。

注：

冲冲，凿冰声。凌阴，冰窖。其蚤，之初。其，之；蚤，同“早”，月初。献羔祭韭，以羔羊和韭菜祭司寒而启用藏冰。肃霜，肃于霜，植物因霜而凋敝。肃，衰败，萎缩。涤场，清空打谷场，指完成秋收工作。涤，清除，清空；场，场圃，打谷场。朋，共同，一起。酒斯飨，把酒献享，宾语前置。斯，宾语前置标志，犹“是”；飨，同“享”，献享。这句话的意思是，等尹吉甫归来后，共同祭祀祖先。曰，爰，于是。跻，登上。公堂，庙堂。称，举。兕觥（sìguāng），角爵，古代用兽角做的酒器。万寿无疆，祈祝之辞也。